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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读世博:从“9.11”记忆考验社会理性和智慧

http://www.sina.com.cn  2010年09月13日 10:14  新浪世博

  《走读世博》之“MAYWE NEVER FORGET”

  导读:遗忘真的很难。最近,有人要在遗址附近造清真寺,还有人宣称纪念日当天要焚烧经书,挑动着无数人的记忆,也考验社会的理性和智慧。

  正文:

  9月11日,陪同一位美国来的教授,去看美国馆。教授研究美国历史,还写过厚厚一本世博会专著,但在美国馆,我们只是一部接着一部地看视频,没有谈到“九一一”。也许,是整个园区的氛围,以及美国馆本身,都没有什么回忆的触发点。直到第二天早上,在中国国家电台听到一些报道,我才突然想起这一天的存在,已经九年啦。

2010年9月11日,游客在上海世博会美国馆前留影
2010年9月11日,游客在上海世博会美国馆前留影

  九年前的那个夜晚,当我和几位朋友接到越洋电话,惊闻纽约发生“撞楼事故”时,我们立刻打车穿越半个上海城,找到一个可以看各国电视直播的地方,同时看着五六台电视机,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。我看到第二次撞击在画面中发生,看人类的生命如秋叶飘荡,坠过摩天大楼灰色的墙壁。两年前,当我亲身站在那个悲剧之地,透过铁丝网围合的赫然大坑,想着曾经在这里弥漫的烟雾和尖叫。

2008年6月,纽约世贸中心遗址
2008年6月,纽约世贸中心遗址

  我离开那个很多人合影的“景点”,在周围的街区四处走动,无意中在一个消防局门前,看到一个纪念浮雕,描绘了事件当天消防队员奋力履职的情景。纪念浮雕的标题吸引了我,我把它拍摄下来,一直保存到今天。

 纽约世贸中心遗址旁的纪念浮雕,“MAY WENEVER FORGET”
纽约世贸中心遗址旁的纪念浮雕,“MAY WENEVER FORGET”

  纪念浮雕下方,镌刻了343位牺牲消防队员的姓名,“ORIO J.PALMER,NICHOLAS P. CHIOFALO,WILLIIAM E. KRUKOWSKI... .。.”一个个,都是有名有姓的,堂堂正正。我在遗址旁的小型纪念馆里,也看到了所有遇难者的姓名,被恭恭敬敬地刻在墙上,写在纪念牌上,收录在纪念专著中。

纪念浮雕“MAY WE NEVER FORGET”的右半部分,下方是每一位牺牲消防队员的姓名
纪念浮雕“MAY WE NEVER FORGET”的右半部分,下方是每一位牺牲消防队员的姓名

  遗忘真的很难。最近,有人要在遗址附近造清真寺,还有人宣称纪念日当天要焚烧经书,挑动着无数人的记忆,也考验社会的理性和智慧。我在《走读世博》谈过德国馆的“绊脚石”展项后,一位年轻朋友告诉我,德国人真帅!我理解,他称赞的是一些德国人对历史的认真和负责。这,应该是成熟的文明国家最起码具备的品质吧。

 美国馆播放的“4D电影”,再小的梦想,只要大家不放弃,就有机会变成现实
美国馆播放的“4D电影”,再小的梦想,只要大家不放弃,就有机会变成现实

  美国馆其实是个多厅影院,描绘了美国对清洁能源、环境保护、住房保障等难题的解决之道。表面看,没有说到历史,其实,历史就藏在今天的背后。特别是第三个所谓的“4D电影”(好像没必要搞这种招徕噱头),表现了一个小女孩想把破败的街角变成花园的故事,很多中国人会理解这种实现梦想的艰难曲折吧。五个相互分隔又光影相连的屏幕里,拿报纸的看客,隐现在窗口的沉默大婶,滑板少年的转变,隐喻了无数历史场景,恐怕直到今天,仍旧天天上演。

英国纽卡斯尔“探索博物馆”,正在征集当地煤矿罢工的史料
英国纽卡斯尔“探索博物馆”,正在征集当地煤矿罢工的史料

  到底是遗忘,还是永远记住?这个问题不只是美国人在纠结。我在英国纽卡斯尔的一家博物馆,注意到他们在征集1984-1985 当地煤矿大罢工的知情者,希望大家写下自己的经历,为后人留下这段历史。

 《罢工时代》留言本,“We want tohear from you... .。.”
《罢工时代》留言本,“We want tohear from you... .。.”

  我详细参观了博物馆为此专设的图片展览,看到了当时警察压制罢工的新闻照片,政治人物与罢工领袖的辩论记录稿,觉得这种真实令人震撼。不过,我有点纳闷,这个本地事件才过去十五六年,压制者和起事者应该还都健在,可能在镇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,英国人真是顶真,怎么就急着要征集回忆、直面真相了?

  在展览现场,我一页页翻看知情者们的参观留言,看到很多大事件背后的个人体验,知道了许多可能被历史学家忽略的个人小事,例如罢工时候工人们在考虑柴米油盐,警察们为何要执行上峰的命令,等等。也许,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,不遮不瞒,也是一种前行的力量。这让我想起了,四十几年前有人说过: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。

  写于2010年9月12日

  参考阅读:

  1 http://www.fdnytenhouse.com/fdnywall/,纪念浮雕MAY WE NEVER FORGET主页;

  2《社会契约论》,[法]卢梭著,何兆武译,商务印书馆2003年修订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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